综述

乘风破浪 稳行致远

——2018-2019年大中华区人力资源服务业市场述评

2019年,全球经济环境更趋复杂多变,不确定性与不稳定性明显增大。全球经济下行压力凸显,全球商业也面临重大调整,传统的商业规则不断受到冲击,既有的商业格局被不断颠覆,新的挑战接踵而至。全球劳动力市场也正在经历一场大变局,在互联网、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新技术的推动下,劳动力结构和就业形态都在发生巨变。中国的“人口红利”正逐步消失,中国经济的转型和产业升级等都迫切需要人力资源加速向人力资本转化。面对日益复杂的行业格局,在政策环境、新技术发展、劳动力人群变化、用工形态变化等一系列外部因素影响下,中国人力资源服务机构将面对更加激烈的竞争。在新技术和资本的助推下,整个人力资源服务行业的产业布局正在重构,新入场者不断涌进,其冲击势必会带来不可避免的行业洗牌、整合,中国人力资源服务机构面对的是机遇与挑战并存的时代。

中国人力资源服务业正迎来快速增长的时期

近年来,中国人力资源服务业快速健康发展,为经济高质量发展提供了有力的人力资源服务支撑。2018年,国务院颁布实施《人力资源市场暂行条例》,从立法层面明确了国家提高人力资源服务业发展水平的法定职责,为人力资源服务业发展营造了良好的市场环境。人力资源市场和人力资源服务业发展呈现以下特点:机构数量进一步增长,行业规模进一步扩大,高端业态快速发展,人力资源市场配置能力进一步提升。

人社部数据显示,经对全国公共人力资源服务机构和经营性人力资源服务机构进行统计,2018年,人力资源服务行业全年营业总收入达到1.77万亿元,同比增长22.69%,连续3年保持20%以上的年增长率。截至2018年底,全国共有各类人力资源服务机构3.57万家,同比增长18.37%;行业从业人员64.14万人,同比增长9.89%;各类人力资源服务机构共设立固定招聘(交流)场所3.19万个,同比增长48.51%;建立人力资源市场网站1.33万个,同比增长10.61%。随着人力资源市场体系建设的不断推进,人力资源服务业在促进就业创业和优化人力资源配置方面正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迈入“人才红利”时代

2019年8月,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新中国成立70周年经济社会发展成就系列报告》显示,新中国成立70年以来,中国人口总量由高速增长转向平稳增长,人口素质显著提升。在人口红利因素逐渐减弱的同时,由人口文化素质和健康水平提升带来的“人才红利”正在为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注入强大活力。2018年,我国65岁及以上人口比重达到11.9%,0—14岁人口占比降至16.9%,人口老龄化程度持续加深。人口老龄化的加速将增加社会保障和公共服务压力,减弱人口红利,持续影响社会活力、创新动力和经济潜在增长率,这是进入新时代人口发展面临的重要风险和挑战。

虽然中国人口增长速度放缓、人口结构变化、劳动年龄人口总量减少成为长期趋势,但劳动力资源绝对量依然庞大。2018年,中国劳动年龄人口总量为8.97亿人,保持近9亿人的规模,与此同时,中国已经完成从人口大国到人力资源大国的历史性转变。劳动年龄人口的知识技能水平不断提高,由人口文化素质和健康水平提升带来的“人才红利”,成为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和社会进步的重要基础。中国经济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需要进一步激发人才红利,推动经济增长方式由要素驱动向创新驱动转变。

人才争夺全面开花 政策继续加码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人才是实现民族振兴、赢得国际竞争主动的战略资源。未来,在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激发各类市场主体活力,实现高质量发展方面,人才无疑是城市发展最关键,也是最急缺的要素。这也成为中国各地通过优惠政策吸引人才的根本原因。自2017年5月起,武汉市推出“百万大学生留汉创业就业”“百万校友资智回汉”计划,打响了“人才争夺战”第一枪,随后,各地政府争先加入“抢人大战”的行列。2017年人才新政以少数二线城市为主,很难看到一线及三、四线以下城市身影。进入2018年,北京、上海、深圳、广州也开始针对高端人才局部调整引进条件,全国有不同级别的超过100个城市发布了人才政策。特别是二线城市成为力度最大的人才引进城市,西安、南京、合肥、重庆等城市政策力度空前。另外,三四线城市也出台了人才政策。进入2019年,人才新政又出现了一些新特点:各级别城市基本全面开花,人才标准继续降低,很大程度已经开始变成了劳动力之争。特别是西安、南京等城市,在2018年力度空前的基础上,继续加码人才政策。大部分出台人才新政的城市均全面放开对学历型人才的落户限制。“无门槛落户”“先落户再就业”“亲属可投靠”成三大关键词。

专业人士认为,经济能否发展得越来越好,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人才或劳动力的短缺与否、富裕与否。“人才争夺战”的背后是中国人口形势的剧烈变化。随着人口红利的消失,劳动力供求形势的严峻促使各城市争相“争夺人才”。中国大力实施创新驱动和创新创业,人才就是从要素驱动向创新驱动的核心资源。“人才争夺战”可以优化国家人才配置,促进大、中、小城市更加平衡地发展。抢人才不是目的,让人才为城市发展发挥作用才应该是城市抢人才的初心。

社税变革开辟新蓝海

2018年我国社保政策发生了重要变化,从2019年1月1日起,基本养老保险费、基本医疗保险费、失业保险费、工伤保险费、生育保险费等各项社会保险费交由税务部门统一征收。对于人力资源服务供应商而言,这既是机遇也是挑战。政策法规的出台对人力资源外包服务产生了巨大影响。一方面,面对如此重要的变革,更多企业可能会通过与外包服务供应商合作来实现转变,外包服务将有可观增量,附加值也会提升;另一方面,人力资源外包服务供应商自身业务能力、水平的提升也是一大考验。薪酬和社保外包是企业使用频率较高的人力资源外包服务,随着我国信息技术的改革,税收制度的不断完善,薪酬和社保外包服务市场的竞争将变得更加激烈,也将形成新的行业增长点。

人力资源产业集群管理升级

近年来,作为人力资源服务业集聚发展的载体和平台,人力资源服务产业园发展势头良好。目前,中国共建设有19家国家级人力资源服务产业园。

自2010年以来,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与相关省市陆续建立了上海、重庆、中原、苏州、杭州、海峡、烟台、长春、南昌、西安、成都、北京、天津、广州、深圳等15家国家级人力资源服务产业园,2019年8月又新建了长沙、合肥、武汉、宁波4家产业园。截至2018年底,入驻国家级产业园的企业超2,000家,园区营业收入1,680亿元,税收超过50亿元,为超过315万家(次)用人单位提供了人力资源服务,服务各类人员953万人(次),有效促进了人力资源服务业集聚发展、就业创业和人力资源优化配置。

2019年9月,为规范国家级人力资源服务产业园建设管理工作,进一步促进人力资源服务业集聚发展,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近日制定印发了《国家级人力资源服务产业园管理办法(试行)》(以下简称《办法》)。《办法》对国家级人力资源服务产业园的概念界定、园区作用、基本原则等内容予以了明确,并对申报设立、运营管理、评估考核等方面进行了规定。《办法》的贯彻实施,必将为人力资源服务产业园建设及整个行业的平稳、有序、健康发展,提供更加有力的制度保障。

在线招聘市场:成也技术,败也技术

在线招聘市场因其规模和需求始终是“兵家必争之地”。头部企业在探索新方向,希望稳固市场地位,后来者则凭借自身优势希望后发先至地占据一席之地。

著名市场研究公司IBISWorld的数据显示,2019年美国在线招聘网站规模达到86亿美元,增速为10.9%。根据Analysys易观数据,2017-2018年,中国互联网招聘市场规模各季度同比增速均维持在20%以上。2019年第一季度,中国互联网招聘市场规模为25.2亿元,同比增长9.7%。艾瑞咨询预测,2019年中国网络招聘的市场营收规模将会突破100亿元。

在用户数量上,艾媒咨询的数据显示,2018年中国互联网招聘用户规模达1.92亿,预计2020年用户规模将达到2.38亿;2018年网络招聘雇主数量达526.7万,预计2020年整个网络招聘雇主数量将突破600万。

可观的体量和放缓的增速让竞争显得更为激烈。2019年1月至10月期间,中国人力资源服务领域主要融资事件达34件,其中招聘领域的融资事件就达到了14个,占据了四成。

大数据与人工智能等技术于在线招聘市场的应用已经不是一个新鲜的话题,然而随着技术不断发展和其影响的日益深入,这把双刃剑带来的利弊均逐渐凸显,深刻塑造着在线招聘市场的形态。

大数据与人工智能方兴未艾

科学技术的发展是不可阻挡的趋势,无论技术带来了怎样的弊端,大数据与人工智能还是以不容置喙的优势使其应用成为了必然。竞争激烈的人才市场为企业带来招聘压力的同时也给在线招聘服务供应商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供应商只有提供更精准、更高效、更专业的服务才能满足求职者和用人单位的需求,达成业务目标,跟上时代的发展。故此,人力资源服务企业对于大数据与人工智能的布局也不曾停步。

凯业必达(CareerBuilder)首席产品官Humair Ghauri表示:“五年前我们就是人工智能技术的早期使用者。”如今,作为投资布局的一部分,2019年1月,凯业必达宣布收购全球领先的人工智能、机器学习和语义匹配技术服务供应商Textkernel。凯业必达希望利用Textkernel深度学习匹配和学习算法,以及近25年的候选人和就业数据建立强大的人才收购采购平台,使客户能够发现新的人才,更好的快速匹配候选人与工作技能、地理位置、经验、工作进展。

领先的职位搜索引擎Indeed也积极投资人工智能以优化其人才筛方式和候选人匹配程度。2019年7月,Indeed宣布签署收购英国人工智能招聘技术平台ClickIQ的协议。ClickIQ是一个人工智能的程序化招聘技术平台,其专有技术可以实时管理、追踪和优化企业客户招聘广告的绩效,将招聘广告支出集中投入在能获得最佳候选人的地方,实现成本效益最大化。双方希望通过建立技术平台,为公司提供更具成本效益的结果,更好的洞察力以及对招聘广告预算的更轻松控制。

2019年10月,SHL宣布已签署协议收购Aspiring Minds。Aspiring Minds提供人才测评服务,利用人工智能技术,打造人才测评和面试解决方案,涵盖编码、语言,视频面试和技能测试等一系列产品。SHL希望通过不断钻研机器学习技术,建立起严格的科学和专有数据集,帮助客户以更高准确性和多样性为标准,聘请并培养合适的人才。

回到国内市场,不少后起之秀以大数据与人工智能为立足点,在资本市场上占据了一席之地。2018年初,基于人工智能技术的自动化招聘系统研发商倍罗(Bello)就宣布已完成天使轮与天使+轮融资,2019年7月,倍罗又完成了数千万元人民币的Pre-A轮融资。倍罗是专注于底层技术的公司,将NLP(自然语言处理技术),KG(职场知识图谱)和RPA(招聘流程自动化)技术应用于招聘,为企业提供人才管理智能化解决方案。

通过人工智能算法来改变高端人才和职场之间连接方式的高端人才全流程服务平台鲸集分别于2019年7月和10月完成了数百万元人民币的天使轮融资和近千万元人民币的Pre-A轮融资。鲸集通过算法定位用户的基础信息,如职能,技能,行业等,融合测评方式,深入挖掘数据背后的一系列人才特征,通过推荐模型,来连接企业的职位、咨询等一系列需求。

此外,致力于自然语言理解、语音识别、计算机视觉、多模态情感计算等技术研发的竹间智能于2019年10月完成了4,500万美元的B+轮融资。竹间智能提供的竹间HR人工智能解决方案从沟通、体验和效率三方面入手,通过竹间AI交互云平台为人力资源行业提供包括HR助理机器人、招聘机器人、IT HelpDesk平台和员工关怀等领域的整套人工智能解决方案。类似这样的人工智能技术企业与人力资源服务行业的合作与对话,无疑是人力资源服务市场未来发展的又一看点。

技术+在线招聘,还要越过哪些难关?

2018年底,因人工智能给女性求职者打低分,亚马逊解散了相关的研究团队。这一事件给人工智能与大数据技术在招聘中的应用以深刻警醒,然而对于在线招聘服务供应商来说,需要克服的难关不仅于此。

智联招聘于2018年6月首次向警方报案,称发现用户信息在网络平台上被交易,后警方逮捕了智联上海分公司的两名工作人员。智联招聘称:“智联不会容忍信息欺诈和侵犯个人信息的非法活动。”

2019年7月,包括科锐福克斯(Careerfocus)和大瀚(VASTSEA)在内十余家知名猎头企业的员工因涉嫌侵犯公民个人信息安全而被抓获,涉案公民信息达2亿余条,引起一片哗然。此外,还有用户反映,在线招聘网站上进行简历更新、简历投递或求职意向变更等其它活动会被实时监测并将相关信息推送给现单位相关负责人。大数据成为了员工无处不在的监控。

2019年7月,另一件引发业内高度关注的事件即中国四家招聘巨头——智联招聘、前程无忧、猎聘、拉勾联合严正声明:未与任何招聘管理系统平台(ATS)达成合作。并表示,ATS会阻碍招聘方的信息反馈,违背了招聘平台的初衷。而以云招为代表的ATS厂商随即发声予以澄清。

这一事件无疑点出了目前在线招聘市场的两大难关:其一,ATS厂商正在威胁着处于上游市场的企业,以前程无忧为代表的老牌厂商正联合塑造被ATS所进攻的城墙;其二,大数据技术的深入应用所带来的信息安全问题已经成为了广泛的担忧。

大数据和人工智能技术的出现让老牌企业和传统商业模式受到了巨大冲击,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基于大数据和人工智能技术的招聘流程自动化成为在线招聘行业的趋势,并且这一举措极大地提升了招聘效率,帮助雇主节省了成本。

然而新事物的出现需要随之建立的相关标准和法律进行约束。艾媒咨询数据显示,31.8%的求职者最介意的不良体验即是个人信息遭泄露。技术的更新迭代速度显然快于法律规章的更新速度,这一滞后就造成了技术带来的诸多违法行为。

大数据分析和人工智能技术等的使用让求职者能通过更多渠道获取招聘信息,让HR有机会更轻易地触及不同候选人的特点和需求,进而提升了筛选与匹配的速度和效率,更好的获得、开发、奖励以及保留人才。但在招聘流程中,越来越多的用户也更加关注隐私泄露及数据安全问题,行业数据保护刻不容缓。

与此同时,老牌厂商也在合规上做出新尝试。猎聘表示将于2019年11月1日起进行账号体系调整。所有服务到期用户的猎聘通账号权限,账号的职位运作数缩减到15个;新发布和重新编辑的职位不能使用“薪酬面议”功能;简历保存到本地功能将取消。从这些调整可以看出,猎聘在保障平台职位的真实有效性、用户信息安全以及提高招聘效率方面做出的积极努力。

技术发展的齿轮向前转动是一个必然,老牌厂商的业务怎样转型,行业如何更好更规范地进行个人信息和隐私保护,都是技术于在线招聘市场应用发展所需要克服的难关。

灵活用工 大有可为

2015年之后,灵活用工逐渐成为人力资源行业的“高频词”。2019年,灵活用工已成为人力资源领域乃至整个创投圈的新风口。互联网、AI、大数据企业,零售、餐饮、教育等各个行业灵活用工需求凸显,以灵活用工为核心的人力服务产业在2019年呈现爆发增长。根据HRoot研究,我国灵活用工市场份额近五年来保持着22%的复合增长率,灵活用工服务企业发展前景可观。根据安信证券预测,作为国内市场新开拓业务,灵活用工的市场规模在2017-2022年有望从472亿元增至1,393亿元,年均复合增长率预计23.9%。

“头部玩家”抢占先机

目前,国内灵活用工领域“百家争鸣”,各家人力资源机构积极抢占市场,从求职者和招聘者着手,落地各式灵活用工模式,资本也纷纷涌入灵活用工市场。德科、任仕达、万宝盛华等外资人力资源服务机构较早在中国开展灵活用工模式。此前主营人才寻访业务、外包和劳务派遣业务的供应商早在过去十几年前就陆续向灵活用工市场扩展。一些核心聚焦灵活用工的人力资源服务机构发展迅速并且登陆了资本市场,包括科锐国际、万宝盛华大中华、人瑞集团。这几家公司的灵活用工业务虽然占比不一,但营收和盈利能力在持续增强。

2017年6 月,科锐国际成功在中国深交所创业板挂牌上市。2006 年,科锐国际推出了以短期和第三方雇员为主的灵活雇佣服务模式,服务范围涉及医药研发岗位外包、办公室行政岗位外包(行政、人事、财务、法务、采购等)、终端销售岗位外包等,涉及的岗位也不断丰富。近年来,科锐国际通过不断并购,深度布局灵活用工市场。科锐国际2019年半年报数据表明,2019年1-6月总营业收入16.75亿元,其中灵活用工业务营收为12.78亿元,同比增长198.66%,占总营收近八成,表现抢眼。

2019年1月22日,另一行业巨头万宝盛华大中华有限公司也向中国港交所递交了主板上市申请。灵活用工带来的营业收入占比近三年来均保持在80%以上。2019年中期财报显示,公司灵活用工业务收入约12.57亿元,同比增加35.4%,占总营收比重的87.2%,实现大幅增长。

2019年4月30日,人瑞人才科技控股有限公司(简称“人瑞”)向港交所递交招股说明书。人瑞成立于2010年,以数字化及新科技革新传统人力资源业务流程,过去三年收入年复合增长率超过108%,达到16亿人民币。其中,灵活用工业务营收占比已成为公司营收的主要来源,且比重逐渐增加。

在各个细分市场,已经有不少企业占据了一定的优势。由于技术革新以及经济结构变化的不断冲击,越来越多的细分岗位将持续涌现,企业对于各类专业人员岗位外包的需求可能会出现上升。在医药研发岗位外包领域,科锐国际处于领先地位;在工厂线上岗位外包领域,汇思、英格玛占据了一定的市场份额;在人事/秘书/行政岗位外包领域,科锐国际、上海外服、北京外企、任仕达、万宝盛华大中华区占据主要的市场份额;客户服务、呼叫中心等领域,人瑞是龙头企业。

目前,中国人力资源市场有成百上千的灵活用工服务机构。随着全球经济下行的压力、中国市场政策的变化,越来越多的新兴灵活用工企业不断创新变革,希望分得一杯羹。2018年7月,灵活用工企业服务平台兼职猫宣布完成了C轮1.6亿融资,除传统转型的人力资源巨头企业外,兼职猫属于新兴灵活用工企业中最早完成C轮融资的一位玩家,并且已经实现盈利。2018年11月,劳动力综合管理服务商喔趣科技获得2,300万美元B1轮融资。而在2018年6月,喔趣科技上线了“大圣抢工”小程序,通过移动端向蓝领领队分发招聘信息,深度布局灵活用工市场。此外,灵活用工技术平台蓝鸟用工已于2019年9月底完成了数千万人民币Pre-A轮融资。蓝鸟用工成立于2018年,是一家服务业兼职与外包管理平台,通过SaaS链接用工企业、劳务外包公司以及兼职个人,形成灵活用工一体化管理与协作模式。

细分赛道不断拓宽

灵活用工模式的推广普及和市场需求与日俱增。随着新兴经济企业、人工成本、人口老龄化、企业对灵活用工的认可度等因素不断增长,中国的灵活用工的渗透率将持续提升,未来将进入一个长达二三十年的成长红利期。

中国的灵活用工市场应用前景十分广阔。据统计,2019年中国劳动力人口跌破9亿,人口红利逐渐消失,用工结构改变,人力结构面临重大转型。此外,90后、95后为代表的年轻一代就业者进入职场,全职雇佣制度已不是年轻群体的唯一选择,人们更倾向于时间灵活、选择自由的灵活用工模式。中国人民大学劳动人事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华夏基石董事长彭剑锋认为,灵活用工将会是互联网与共享经济时代企业用工方式的重要选择,通过灵活用工可以更好地提升企业的市场响应能力,合法规避用工风险,有效提升人力资源管理效能。

中国灵活用工市场需求明显,但是供应商整体较为分散,很多以灵活用工为主的企业有一个鲜明特点:步履稳健、不断进行低调扩张。在灵活用工服务市场,供应商高度分散,市场准入门槛低,企业发展参差不齐。据调查,灵活用工服务企业在中国约有1万家,且灵活用工市场岗位中,初级岗位占比较高。但是,灵活用工行业仍然具有一定进入壁垒。灵活用工的最大风险还是在于市场、业务对人力战略资源需求的不确定性。人才服务市场鱼龙混杂,企业有时更倾向于选择熟悉的供应商以降低合作风险,客户粘性较强,先行者优势显著。

我国的灵活用工服务行业还处于高度分散的状态,通过融资来进一步并购扩张和投入研发可以快速布局灵活用工服务的细分领域,提升人工智能和大数据技术实力,实现服务领域的拓宽并提升规模效应,优化人力资源产业链布局。

随着人工智能、机器人的广泛应用,新技术可能会替代这些基础性的岗位,对灵活用工目前的业务来源造成冲击。灵活用工服务的收入还受整体宏观经济状况,特别是新兴经济产业的经济状况,以及国家灵活用工服务政策的影响。由于灵活用工的形式以及内容未来都将更加丰富,这也势必对人力资源服务机构服务的专业性以及产品创新能力提出新的要求。

区块链技术助力自由职业者加速“起飞”

近年来,“区块链”成为新的“热词”。区块链作为一个“去中心化”的分布式账本数据库,其本身是一串使用密码学相关联所产生的数据块,每个数据块中包含了多次交易有效确认的信息。因此,区块链能够让数据的产生、运行和应用更加公开与透明,具有一定的信息防伪功能。换而言之,区块链用技术建构了陌生人之间的“信任”。基于区块链的任务和项目外包平台的兴起和发展将使全世界的人们能够获得加密货币,而且不必担心物理或地理限制。

随着加密货币和区块链市场的不断发展,支付的便捷性、安全性、信任度等均大大提升,有了这样的保障,市场对自由职业者的需求也会越来越大,也将有越来越多的服务平台出现。

2018年10月,美国自由职业者平台Upwork宣布计划在纳斯达克交易所上市。其平台注册用户中,雇主约有475万名,自由职业者约37.5万名,技能涵盖开发、文案、营销等等。此外,以色列自由职业者平台Fiverr也在2019年6月进行了首次公开募股,估值为10亿美元。2019年9月,以色列自由职业者平台Stoke已完成了450万美元的融资,以帮助公司获得不断增长的自由职业者和承包商人才库,并大规模管理灵活的员工队伍。

目前,自由职业在发达国家越来越盛行。2019年10月,Upwork与美国自由职业者联盟发布了《2019美国自由职业者报告》,报告显示,自2014年至今,美国的全职自由职业者比例从17%增加至28%。2019年,大约有5,700万美国人从事自由职业,这一数据2018年为5,670万人。2019年,美国自由职业者收入接近1万亿美元。美国有53%的Z一代员工是自由职业者,另外,有40%的千禧一代员工,31%的X一代员工和29%的婴儿潮一代从事自由职业。随着互联网技术升级所带来的便利性,中国从事自由职业或零工工作的人士也在逐年上升。

但是,与西方国家相比,中国还需要完善自由职业者的社会保障制度。如自由职业者的劳动权益保护、社会保险、税务筹划等。而关于税务筹划,在中国的个税改革不断推进下,自由职业者如何合规纳税也成为亟需解决的问题。有部分城市颁布了自由职业者社会保险的实行办法,但这方面的政策和制度设计还不完善。此外,还可为自由职业者提供创业贷款支持,完善自由职业者的税务政策,降低自由职业者的税负等。

与此同时,许多人力资源服务供应商也正不断抢占自由职业市场带来的新商机。2018年5月,58同城推出线上社保代缴服务产品“58社保”,帮助个体、自由职业者在家缴纳社保。此外,2019年4月,薪宝科技顺应自由职业者发佣报税的市场需求,推出了产品“薪税管家”。“薪税管家”是以解决自由职业者发佣报税服务为核心,以专业化、智能化的方式,为自由职业者或平台型企业提供佣金结算、个税申报,个人经营实体管理,合规税优筹划等服务。2019年1月,薪宝科技获得了猎聘网的战略投资。

正如自媒体“得到”创始人罗振宇所说,未来自由职业者将“自带信息,不装系统,随时插拔,自由协作”。除了完善自由职业者的劳务权益保护之外,如何能够提升个人商业变现能力,也是自由职业者未来发展的重要挑战。未来,自由职业者将更多的依赖专业平台打造个人品牌继而提升商业变现的能力,在组织弱化,个人凸显的时代,IP化将是自由职业者重要的发展方向。

从猎头到咨询——从未停步的转型

2019年4月,怡安(Aon)宣布已正式向高管寻猎和领导力咨询公司史宾沙(Spencer Stuart)出售部分人才咨询业务,涉及范围包括:文化,敬业度,高管领导力发展业务。

对史宾沙而言,除高管搜索与招募、董事会服务、首席执行官继任计划、高管评估外,还进一步增强了培训、领导力、咨询领域实力及相关资源。它的此次收购还附带可以使用怡安所开放的测评工具。

史宾沙收购被怡安剥离的人才业务、此前光辉国际集团(Korn Ferry)收购合益集团(Hay Group),均使收入结构更为优化,也预示着更强抵御风险的能力。光辉国际当时收购合益集团的财报中说明,集团内部一半来自组织和人才咨询服务;而另一半来自于人才获取解决方案。对于史宾沙来说,扩大业务的需求仍然强烈,但是咨询业务的盈利状况仍然值得关注和期许。

事实上,在过去的十几年中,为了适应不断变化的市场,全球顶级人力资源公司通过收购、并购来进行业务范围的调整几乎已成为常态。纵观行业发展,两种业务发展模式成为主流方向:以怡安与翰威特,韦莱与韬睿惠悦,美世母公司威达信集团与怡和集团(JLT)等为代表的“保险经纪+管理咨询”;以及以光辉国际与合益集团,万宝盛华与睿仕管理咨询,史宾沙与怡安翰威特部分人才咨询业务为代表的“中高端猎头+管理咨询”。

全球经济和人才市场的不确定性与复杂性让猎头公司面对着人才渠道和人力储备资源维系成本较高、替代性招聘渠道威胁较大等挑战。同时,时代的发展使得客户对猎头服务的需求也不只在于获取高端人才,同时希望企业提供产业性、战略性的咨询服务。在市场需求的驱动下,高端猎头公司纷纷向综合咨询服务业务延伸,以帮助客户在不断变化的市场环境中迅速灵活地采取行动。许多人才寻猎公司也同时提供外包服务、派遣业务等,但其中最明显的一个趋势还是猎头公司向咨询领域转型,增强其高级领导力咨询服务,以及提供数据驱动洞察的战略。

对于洞察敏锐的猎头公司而言,转型从十几年前已经开始,一直持续至今。目前来看,五大猎头公司都已在企业领导力、组织架构、文化战略、管理咨询等方面为客户提供多样化支持,并在此基础上提供高端寻猎服务。

单一的猎头业务并不能实现资本的成倍增长和复制。猎头服务公司开展咨询业务,其最大的优势可能在于大规模高端客户的业务转换,从对同一批中高端客户的寻猎业务渐渐扩展为对该人群的咨询服务。在咨询市场同样激烈的竞争环境下,咨询服务的质量和水平直接关系到了企业未来的发展速度、盈利状况、市场估值及市值等,在当今的大数据时代,猎头公司在拥有中高端人才数据上的优势毋庸置疑,如果能对现有数据进行进一步分析、挖掘和利用,就有机会造就新的咨询业务增长点。

以光辉国际为例,从其近四年的业务营收比重看,光辉国际近年来高管寻猎业务营收比重减少,领导力与人才咨询业务比重增加。被光辉国际收购后的合益集团营业收入逐年增加,2018财年营收达到8.01亿美元,占光辉国际总营收的44%。光辉国际业务范围向组织战略、测评和继任、人才获取、领导力发展、激励与福利等多个方面综合发展,现在已成为了一家综合性、集成性的人才解决方案供应商。

从全球知名猎头公司聚焦到中国本土市场,中国本土猎头企业经过20多年的市场耕耘,也形成了以科锐国际、锐仕方达等猎头服务供应商为代表的一批成体系、成规模的公司,同时还出现了以猎上网、猎聘等为代表的新兴模式猎头服务供应商。此外,中国的一些猎头公司根据市场需求变化,开始把业务延伸到岗位外包、灵活用工等领域。

2019年8月,猎聘发布公告,宣布战略投资在线问卷调查平台问卷星,投资额共计8.27亿元人民币,持股66.6%。猎聘将利用其强大的线下销售网络和在人力资源领域丰富的资源,帮助问卷星加速推进其领先的员工满意度、员工敬业度测评、人才测评和360度评估等轻量级SaaS产品,未来双方将通过大数据和AI的结合协助企业进行人才管理和组织架构升级。

任正非曾表示,“如今的商业世界其实已经变成了漂浮在数据海洋上的巨轮,只有那些通过大数据能力驶入蓝海的企业,才会赢得丰厚的回报。”对于猎头行业来说,未来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在复杂多变的商业环境中利用好自身数据优势,拓展新的利润增长点,通过业务多元化互补,增强自身在金融结构和抗风险能力方面的优势,抓住机遇在新的市场博弈中灵活应对,为客户创造更大的价值。未来,人力资源服务业将会有更多的交叉、延伸和融合,市场将会更加活跃。

人力资源服务行业投融资的“冰与火之歌”

2018年被称为“资本的寒冬”,但人力资源服务行业在寒冬中仍旧赢得了强劲的资本关注势头。2019年,全球经济下行压力和商业环境不稳定因素仍旧给投融资界带来了不小的影响,但纵览全局,人力资源服务行业依然是资本青睐的领域,发展势头稳定。

尽管如此,无论是全球还是中国的人力资源服务市场投融资情况与上年同期相比,虽资本规模并未呈现下降趋势,但投融资事件数量均有所减少。这一现象说明了优秀企业正持续得到资本的支持,并借助资本优势提升服务质量,稳固市场;而处于起步阶段或近两年发展较弱的企业得到机会的难度进一步加大。

与此同时,各个人力资源细分领域受到关注的程度并不均衡,企业与企业间、不同的细分领域之间,正在上演一场“冰与火之歌”。

从全球来看,2019年全球人力资源服务市场投融资、并购等事件单笔金额增长幅度巨大,头部公司频频出手,前瞻性地投资于各自看好的市场,通过收并购和业务的整合来强化优势,小企业的发展空间被进一步挤压。(见表5)

2019年4月,美世母公司威达信集团以56亿美元的完全稀释股权价值完成了对怡和集团(JLT)的收购,意图拓展其在快速增长地区和市场细分的业务,并加大对数据和分析领域的投资。

同月,怡安(Aon)宣布已正式向高管寻猎和领导力咨询公司史宾沙(Spencer Stuart)出售部分人才咨询业务。这一交易对双方而言,不失为激烈竞争后的共赢——头部企业通过积极调整与重组业务组合以适应市场,聚焦于各自重点服务的领域。

深谙此道的还有Kelly Services,其于2019年1月两次出手,宣布收购电信行业领先的工程、技术和商业咨询解决方案和服务供应商Global Technology Associates(GTA)以及美国领先的电信、无线和连接技术人才服务解决方案提供商NextGen Global Resources(NextGen),同月,Kelly Services宣布将其法律人才服务业务出售给商业和法律解决方案供应商Trustpoint.On,该交易包括了Kelly Services的整个法律人才服务部门,公司将不再提供法律行业人才服务。

Indeed分别于2019年5月和2019年7月收购英国在线招聘平台Syft与签署收购英国人工智能招聘技术平台ClickIQ的协议,加强其于在线招聘领域的地位,并强化在人工智能应用上的布局。

各个细分领域的头部企业“火热”活动的同时,2018年还可见到的一些小规模并购在2019年似乎已“销声匿迹”。也许在经济不稳定因素增多的情况下,对小企业来说,平稳“过冬”才是重中之重。

而在2018年风头无两的联合办公,2019年则面临了巨大的危机。在过去的几年中,新商业模式和新技术的巨大吸引力让早期投资者相当乐观,各方争相入局,力图找到下一个阿里巴巴、亚马逊,牺牲利润换取快速扩张的战略屡见不鲜。人力资源领域孕育出的新商业模式也是如此。2018年,优客工场完成了四轮融资,每轮融资的金额均在1亿元人民币以上,同时还完成了7次并购;而WeWork在2018年时估值曾最高达到了420亿美元。2019年10月,WeWork的估值已降至28亿美元;优客工场也两次推迟了IPO时间。然而,软银已向WeWork追加投资,氪空间也于2019年5月完成了10亿元人民币的融资。资本仍未离场,对于联合办公而言,2020年将是至关重要的一年。

回到中国市场,2019年融资成功的多为发展中后期的企业,并且同样出现了单笔融资金额较大的特点,招聘则成为了成功融资数量最多的细分领域。2019年1月至10月期间,中国人力资源服务领域主要融资事件达34件,融资金额过亿元人民币的达到了就有11件。(见表6)

为企业提供IT办公设备租赁、IT技术服务、IT设备回收、资产管理SaaS软件等服务的小熊U租在2019年完成了数千万元人民币的A+轮、1.5亿元人民币的Pre-B轮和数亿元人民币的B轮融资。这证明了企业对于硬件服务的需求仍旧存在,然而如何更好地为企业和员工提供硬件服务,稳步扩张扎实发展,是人力资源服务企业需要找到的下一个突破点。

2018年,人力资源服务机构新三板“摘牌潮”出现,除少数企业因业务发展和战略规划调整有目的性退出外,财务压力成为企业选择退市的主要原因之一。随着资本市场的变化,2019年人力资源服务机构在新三板的活动显得更为谨慎。

从SaaS到PaaS 人力资源技术服务市场前景无限

技术几乎渗透进各个服务场景中,人力资源行业也不例外,技术不断升级出新。根据2019德勤《全球人力资本趋势报告》,在过去5年中有超过200 亿美元被投入在人力资源技术上,大量创意十足的新厂商所开发的软件不断涌现,创造了全新的基于人工智能(AI)的人才管理市场需求。人才管理全场景版图正在不断被填补。

IDG曾发表报告称,到2020年,全球HR SaaS的投入占比将从2016年的12%增长到32%,HR SaaS将进入高速发展的黄金期。近年来在该领域的投资集中,金额增大,预示新一轮行业融资浪潮或将来袭。

拥有敏锐感知力的厂商们开始基于协同、共生的理念,整合和链接各方资源、渠道、服务和平台,招揽大量的生态伙伴,共建生态圈,为客户提供一站式人力资本管理服务。在全球劳动力管理市场,克罗诺思(Kronos)与SAP强强联手,实现劳动力管理进一步创新。2019年1月,克罗诺思宣布与SAP达成一项全球协议,允许SAP以“SAP Time Management by Kronos”的名义向其全球范围内客户销售Kronos新一代劳动力管理解决方案。这一措施是“将两大行业领军企业聚集在一起,整合双方强大的资源”。2019年10月,克罗诺思宣布收购人力资本管理服务和解决方案提供商Optimum Solutions公司,从而推动克罗诺思HCM业务的快速增长。

此外,喔趣科技入选阿里云联合解决方案合作伙伴。易路软件与SAP SuccessFactors大中华区共同推出“EC+Payroll”产品级解决方案。CDP集团与上海劳勤签署战略合作协议,全面布局劳动力效能管理云服务平台。

根据艾瑞发布的《中国企业级SaaS行业研究报告》,移动办公场景趋于多样化、降本增效需求日益迫切,让SaaS在新的市场环境下拥有了区别于传统软件的独特优势。而在中国“整体起步较晚的SaaS市场,将在全球市场增长趋缓后继续保持高增长率。预计中国SaaS市场规模占全球的比例将由2017年的4.1%增加至2021年的8.4%,从整体经济体量上看,该比例正快速逼近中国GDP占全球的比例。”

经济下行的背景下,许多SaaS厂商仍获得了大额融资,且融资轮次多在B轮以后。在劳动力管理领域,2019年1月,劳动力管理软件云服务商盖雅工场宣布完成C轮3亿元人民币融资,用于提升战略和运营能力,继续加大技术研发投入,特别是机器学习和人工智能引擎在业务预测、排班优化、员工保留和增强分析方面的应用场景,以及中国劳动力管理实践经验的全球化输出。

2019年3月,e成科技宣布完成8,000万美元C轮融资;继2017年10月才到获科锐国际千万战略投资,2019年6月,科锐国际追加投资才到,支持才到继续投入产品研发和技术服务团队建设,深耕中大型企业HR SaaS市场;2019年6月,点米科技宣布获得了2亿元人民币B轮融资;2019年7月,易路软件获SIG(海纳亚洲创投基金)领投,高瓴资本等追加投资,完成C1轮2亿元人民币融资;2019年9月,腾讯云宣布与肯耐珂萨达成战略合作,面向人力资源管理场景,共同为客户提供解决方案。据悉,获得融资的企业均表示在产品、技术方面加大投入,进一步满足客户需求,深耕SaaS市场。

HR SaaS被称为数字化时代下企业内部业务流程的“重构者”。经过十多年的市场培育,国内HR SaaS已是大势所趋。AI技术和数字管理为人力资源应用管理提供了无限的想象空间,AI、数据管理、安全等领域成了国内外HR SaaS企业关注的重点方向。

数据与安全紧密相联。在数据保护方面,获得权威的国际安全认证为企业数据和信息安全筑起了防御高墙,这也增强了竞争壁垒。墙外的厂商还在试图进军SaaS市场,墙内的企业已经开始布局PaaS平台。

早在2007年,Salesforce、亚马逊、微软、IBM、SAP等软件业巨头就开始部署PaaS平台。根据IDC数据显示,2017年全球PaaS第一梯队玩家分别是微软、谷歌、Salesforce以及亚马逊。而在国内市场,2015年开始,PaaS平台开始萌芽,行业头部企业开始布局PaaS平台。在行业巨头布局之外,北森、MCHR、肯耐珂萨等人力资源管理细分领域的创新企业也开始将战略重点转向PaaS平台。

2019年4月,一体化人才管理云平台供应商北森云计算宣布将第二总部和新的研发中心落户成都,旨在进一步推动公司人力资源科技创新战略和目标的落地,为北森在HR SaaS市场的持续领跑提供更具竞争力的技术支持。同年,北森对外发布一体化、平台化、生态化的三年产品战略,并逆势扩张,全面发力HR SaaS市场,而北森PaaS平台的正式商用为公司构筑了全面发力的基石。

一站式人力资源管理信息化解决方案服务商仁力名才(MCHR)根据企业需求,同样开始布局PaaS平台,MCHR董事长李秾认为,随着大中型企业需要更细的产品颗粒度来满足企业管理需求,HCM PaaS平台最大程度复用沉淀的洞察,将有效助力HR提升战略高度、视野宽度和业务深度。MCHR表示也将继续打磨HCM PaaS平台,为企业提供更加极致的平台化产品与服务。

中国市场庞大,随着技术、产品、研发以及服务能力方面的提升,国内厂商竞争优势增强,市场份额在逐渐扩大。随着技术的不断成熟,从SaaS到PaaS,中国人力资源技术服务市场也将迎来“爆发式”增长,前景不可限量。

企业培训领域的跨界联合

埃森哲在《技术展望2019》中指出,鉴于员工在不同角色间轮岗的高频率和高跳槽率,企业目前在员工学习和培训方面的投资远远无法满足员工需求。调查显示,近七成中国受访高管表示未来三年将有40%以上的员工步入新职位并需要在组织内进行再培训。人才技能缺口与技术的不断升级为培训行业带来了广阔的发展空间。

2019年1月,腾讯课堂宣布正式推出“101计划”,投入价值10亿的资源对101家职业教育机构通过流量挖掘、专业团队服务、课堂生态建设和腾讯系资源助力,进行全方位扶植;9月,腾讯乐享正式推出“直播”“考试”“学习地图”三大功能,进军企业培训市场。2019年7月,天眼查数据显示,由顺丰泰森控股的君和信息服务科技(深圳)有限公司成立,在公司的主要经营范围里,人才培训列在其中。从企业社区、物流行业进入人力资源培训领域,产业边界越来越模糊已是不争的事实。

2019年9月,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发布的《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关于在全系统深入学习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对技能人才工作重要指示精神的通知》中提出,当前,中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必须把发展经济的着力点放在实体经济上,迫切需要全面提升劳动者素质,建设知识型、技能型、创新型劳动者大军。传统服务业作为劳动密集型产业,传统职业培训下的从业人员技能素质与互联网技术支持下的线上消费者需求尚未完全吻合,企业对于服务行业从业者的培训势在必行。2019年10月,美团宣布成立“美团大学”,提出“十年千校一亿人”的发展目标,以科技推动行业向标准化方向发展。

除了美团进军培训行业,一些高科技公司也跃跃欲试。在企业家培训领域,据媒体报道,2019年10月,字节跳动推出了一个针对企业家的内部探索项目“知春学堂”,主要面向产业互联网、企业服务等领域。相关人士透露,该项目希望通过为企业家提供“理论+实践”的多元商业课程及活动体系,帮助企业家洞察行业前沿思想、提升实践创新能力,同时帮助企业家建立沟通交流及学习互助社群,搭建起动态高效的协同及对接机制,探索资源深度合作。

随着互联网技术的不断升级,企业培训市场上的服务商们依托先进技术,也在不断贴合企业需求,持续创新,同步变革转型。面对紧缩的企业培训市场,优质的企业依然能获得资本关注,2018年9月,企业学习智能解决方案服务商云学堂宣布获得来自云锋基金领投5,000万美元C轮融资,推出绚星全新品牌,成立商业学习研究院,进一步扩大在企业学习领域的领先优势。

行业内企业也在加强合作,形成优势互补,实现合作共赢。2019年1月,高科技企业培训平台“爱上学习”与劳动力工时管理系统云服务的供应商上海劳勤信息技术有限公司确定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双方约定在产品、市场、客户、渠道、平台、经营等方面深度合作,全面布局劳动力效能管理云服务平台与企业人力资源服务的生态闭环。2019年5月,中欧商业在线授权云学堂为“企业学习技术平台类”独家战略合作经销商,标志着两大企业学习领先者正式达成战略合作。

资本扶持、跨界进军、强强联合,企业培训市场仍有想象空间。

品牌营销:一切围绕“诉求”

营销战略家艾•里斯与定位理论创始人杰克•特劳特在《定位》中描述的传播过度现象在当前消费市场中依然存在。海量信息中,真正占领客户心智是企业品牌得以立足的重要优势,可以让企业从竞争红海中脱颖而出。在人力资源服务领域,品牌营销也正呈现出一番繁荣的景象。为了与目标群体建立正确、紧密联系,各品牌通过多渠道、多维度交织引导消费者参与,不断拓展品牌的深度与广度。

互动、参与感,成为大多数企业传播品牌影响力的重要发力点。互联网传播渠道层出不穷,短视频平台、直播、H5等让营销方式更加“脑洞大开”。通过各种渠道,企业与消费者实现近距离接触,找准用户直接诉求。在此基础上,塑造品牌形象,传递品牌主张。

为了深入消费者内心,传递“更懂你的价值”的品牌价值主张,智联招聘发起“看不见的偏见”活动:发布微电影《看不见的偏见》,展现三位职场人在职场中所面临的困境,以故事演绎的方式引发观众代入感;邀请袁弘、毛不易、王子文、孙怡等演艺界明星为不同职场群体发声,借助明星粉丝参与引发的效应,扩大内容传播范围,同时在社交平台发起相关话题讨论,将用户分享的真实职场故事进行二次创作及传播,引起更多用户情感共鸣。另外,智联招聘还联合不同行业品牌共同传播,实现跨圈传播。

选择明星代言,利用明星效应进行品牌推广也成为人力资源服务机构的一大营销方式。2019年1月,BOSS直聘宣布影视明星汪可盈出任其品牌代言人,同时担任首席快乐官,向用户传递自信、进取、快乐的职场态度。在品牌广告中,BOSS直聘以“找工作我要跟老板谈”的广告语向用户强调其品牌主张:创造一个直接沟通平台,快乐找工作;2019年4月,斗米召开品牌升级发布会,提出品牌新定位,宣布相声演员岳云鹏为其首位品牌代言人,向消费者传递速度与效率的品牌理念,借助岳云鹏亲民的形象,拉近与消费者距离。

品牌升级也是人力资源服务机构提升品牌认知的又一选择。2019年5月,领英宣布启动战略升级,表示将进一步探索更契合中国经济发展趋势的职场社交、数据洞察和产业生态的有机融合,并实现由“全球职场人脉的连接器”向“一站式职业发展平台”的转型升级,联合第三方合作伙伴推出全新产品功能,重塑领英“连接无限机会”的品牌主张。

一些企业选择更换品牌名称、LOGO标识等,以直观形象向客户传达品牌战略调整升级的讯息。2019年7月,中欧出版集团更名为数字中欧。品牌名称的改变,标志着数字中欧正式开启打造商业管理领域极具影响力的数字化学习平台、赋能时代领导者的新使命与新征程。如数字中欧所言,从中欧出版集团到数字中欧,不仅是名称的改变,更是公司未来发展战略方向的改变。此外,为完善 SAP“在中国,为中国”的战略,2019年年初,SAP启动“中国加速计划”,打造新的品牌形象是其中一部分。2019年9月,SAP 正式推出全新中文品牌标识和标语,更名为思爱普SAP,这是 SAP在全球范围首次在品牌标识中使用本地语言,针对区域市场启用“本地化”的品牌战略。同时,SAP也公布了其全新中文品牌标语“思无界,行有方”,寓意 SAP 把近半个世纪的全球经验与中国智慧相结合,助力中国企业在广阔的未来,开拓创新,交付价值,卓越前行。

技术的发展,信息传播渠道的开发,消费者对企业的了解也在同步深化,品牌作为公司的标识,其传递出的价值理念与消费者需求是否契合成为决定企业是否占据市场竞争优势的关键,如何对消费者进行意识占领,依然是所有企业需要不断探索的方向。

总体而言,企业品牌营销一切围绕客户“诉求”。

2019年,全球经济、商业等环境无一不深刻体现着VUCA时代的特征,人力资源服务行业也是如此。无论是已经在市场上占据一定份额的老牌厂商还是希望开疆拓土的新玩家,都需要面对一个更加复杂、模糊、多变的市场,这同时也意味着人力资源服务行业产业格局的未来发展有着更大的变数和更多的看点。对于人力资源服务机构而言,故步自封就意味着落后甚至被淘汰,但是盲目冒进也会让企业走向深渊。中国的人力资源服务行业这艘大船已经驶离港口,向着更加波澜壮阔的远海前进,也许只有以创新务实为本,坚守价值和原则的基石,才能乘风破浪,稳行致远。